第(2/3)页 在常人肉眼无法察觉的视野之中,一缕缕冤魂带着无尽的怨念,化作红芒从尸体中钻出,朝着李幼白的手中飞去。 她看也不看,一把将这些挣扎的亡灵狠狠按进胸口的天书之中。那一声声惨痛的哀嚎,瞬间便被天书牢牢束缚、吞噬,永远地封锁在书页之内。 “白姑娘,这是在他们身上搜出之物。” 一名死士对二人进行搜身,找到密信后,迅速来到李幼白面前,双手恭敬地呈上。回想起之前在都城府的初次相见,眼前的小姑娘足智多谋,奇招迭出,武艺也颇为不俗,心中满是敬佩之意。 而此刻,这种敬佩之感却被深深的恐惧所压制。这般连手动都无需,便能瞬间斩杀十多个人的超凡功夫,可谓是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,怎能不让人从心底感到毛骨悚然、惊惧万分。 李幼白撕开信封的封口,仗着自身百毒不侵,也不检查,直接取出信纸细细查看。她认真地读了一遍,得知泗水县中的商户竟妄图联合外商与其他势力,对苏尚施加巨大压力。事态发展到这一步,一场激烈的争斗怕是在所难免。 她将信封递给一众死士传阅,随后轻轻摆摆手。那几把架在马夫与信使脖颈上的长刀瞬间挥动,“噗”的几声闷响过后,两人抽搐着倒在血泊之中。在这严酷的夏日里,他们的体温也渐渐冰冷下来。 “两边人马势必会有一场恶战,只是不知哪些势力会参与其中。以目前的形势来看,对苏小姐极为不利。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,她都相差甚远。而且,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肯真心实意地为苏小姐卖命。” 众人传阅过后,纷纷讨论起来。随后,有人满怀担忧地说出了心中所想。 李幼白深表赞同,点了点头,然后伸出三根手指,神色冷峻地说道:“就水梁山当下的局势而言,共有三股主要势力。其一,是以贼匪为主的武林派;其二,是追逐利益的商户逐利派;其三,便是像祝家庄这般处境尴尬、首尾难顾的中立派。一旦真正爆发冲突,我们至少能够争取到逐利派与中立派的支持。” 死士们听后,纷纷表示极为赞成。贼匪一方,无需多言,从身份立场来看,便已与官府处于对立状态。而商户和祝家庄这样的村寨,活动空间较大。况且,此前小白与苏小姐皆与之有过接触,苏小姐还与季宏两庄达成了某种约定。 问题的关键在于,接下来这场争斗将如何展开,对方又会使出何种手段。 “他们企图联合外人对付我们,绝不能让他们得逞。我们要将这些人全部阻拦,打乱他们的集结计划,为苏小姐争取更多时间。另外,把这些马匹和兵器统统收缴起来,充作军用物资,届时一并给苏小姐送去。” “谨遵吩咐。” 诸多事情在这炎炎夏日中悄然发酵。待到第二天,泗水县郊外发生的杀戮事件,伴随着清晨的曙光,渐渐传入县城之中。苏尚刚听闻此消息时,并未太过在意。然而,在前往县衙的途中,坐在车中细细思索,她隐隐察觉到,此事或许与自己的相公有所关联。 今日,依旧要继续补足官吏们的欠款。多亏范海琴支付的租地费用,银库稍有充实。但这笔钱远远不够全额补发欠款,于是只能寻找借口推脱,先偿还一部分,待有了更多资金,再偿还剩余部分。 当然,若直接如此说明,定会引起官吏们的不满,让他们对自己失去信心。于是,苏尚采用了朝廷惯用的手段,以“一推、二审、三画饼”的方式应对。并非官府办事效率低下,而是很多时候,效率的高低对大局并无直接影响,也不会干扰事情的推进。 暂且压下的这部分欠款,日后反而可成为锁住官吏们的枷锁,可谓一举两得。 关键在于,范海琴的工厂尚未正式投入使用,目前正处于开工前的调试阶段。她之所以动用战船南下,一是考虑到安全因素,二是为了更便捷地运输人力、物力与财力。安置在战船上的纺织机,在近日便可安排人手搬运过来,开工只是时间问题。 就在此刻,苏尚突然意识到,郊外发生的血斗,极有可能与县城里的局势有关。自己此前已采取了诸多行动,县城里的商户想必早已坐立不安。 以相公的性格,在行事之前必定会进行周密的谋划与安排。既然她已然动手,说明事态已无法逆转,只能勇往直前。而她杀人的动机,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显露身手,或许与那些对自己不利的因素息息相关。 在这忙碌的早晨,苏尚环顾四周,却找不到一个能够倾心交谈之人。范海琴对此事漠不关心,师爷在她眼中始终是个外人,小翠又不懂这些。她脑海中的诸多想法,难以转化为切实可行的计划。 就在这时,她看到了正在忙碌间隙喝水的法昭临。这孩子出身法家,对她而言,法昭临的身份与相公的立场站在一起时,显得格格不入。无论是自己的家庭背景,还是相公正在做的事,从法家的角度来看,无异于在公然挑战律法的权威。 然而,这些矛盾在法昭临身上并未体现出来。苏尚眼中的法昭临,只是一个充满活泼朝气、带着自豪傲气,且颇具城府的姑娘。 “昭临妹妹,今早从外头传来的消息,你想必已经知晓了吧?” 第(2/3)页